梦游天姥;斗酒百篇;月下独酌;拔剑四顾;叹“关山月”;恨“蜀道难”……是谁的歌喉激荡了大唐鼎盛的强音,如箫般孤傲,如浪般狂哮;是谁的诗情摇碎了华夏皎洁月色,如花般清丽,如雾般迷奇。一身浪漫,感染了千年竹简绢帛的沧桑;一杯醇香,醉倒了万代甲骨钟鼎的岁月!
习习古风中,一位在晨光熹微里撰写智慧的醉圣“楚狂人”,语若天籁,形同神灵,不经意地彩排了一段仙灵的序幕。从此,羽扇纶中纵啸天下、仙风道骨横卧心中,散尽千金裘,换却五花马,一任美酒醉、诗情飞,尽销长门宫里玉阶怨!
秋风如剑,削平季节的坎坷;月华如银,洒脱鲜花的感伤。有一种书香缀满人类的呼吸。惆怅落拓的智者从此开始了无边无际的出游。即使是击筑悲吟,也不与群鸡争一餐,独自飘零洒一杯;即使是囊中羞涩,也不折腰摧眉事权贵,而是独上青天揽月敏捷诗书千首,独拔腰下佩剑直斩仕途万愁……
金陵城里看花饮美酒,凤凰台上听鸟临晴川,朱颜未老、白发先愁,系日的长绳悟透了明镜里的秋霜和感辛,编织出“酒中仙”一生的沉浮……
醉了酒的太白,一身轻曼一身飘逸一身豪爽,踏碎了一地长相思的月光;醉了酒的诗情,一腔热血一腔空灵一腔跋扈,盛开了一束敬亭山的奇葩。大道如青天,却举步维艰;弹响吴越曲,却难觅知音。权且来一壶酒,对饮成三人;常邀一片月,突发几声笑。一杯又一杯,恣意地饮(文章来源:华夏酒报·酒业新闻网),疯态地醉,一直“醉杀洞庭秋”“荡涤千古愁”!
太白的酒如此馥郁,怎么品,也是东方闪亮的一束电光;太白的诗如此张狂,怎么读,也是华夏强劲的骏马;太白的情如此奔放,怎么看,也是人生难得的一位挚友。
山随平野,江入大荒。唐室宏业,千秋垂青。谁说这不是天地的造化?所有的守望将由此而屹立,所有的轶闻将由此而冻结。当年的铁杵,只有在激流中打磨,才能拥有绣花针的锐利;天生的羁材,托了酒的灵气,才脱俗飘逸笑傲四海走名山。这一切,那些“五侯七贵”、篷篙之辈、“乱我心者”、“弃我去者”能读得懂吗?
任抽刀断水,并不能斩没太白高亢的旋律,一种逛荡不羁的誓言,风雪雷电永远也击不破。任奸雄当道,并不能凝固太白飞翔的梦想。飞翔,一种自由潇洒的造型,庸人俗子永远也守不住。
酒,在灵魂深处跳跃,化出一行行“醉后发清狂”的激越音符。诗,在酒味飘散中沉醉,泄下一串串“鹰随月兔飞”的舞步。情,在诗与酒伴和的庐山瀑布前回旋着归隐的凤歌。
壮哉!太白走了,但他的诗却永远留了下来,随便采撷一束,就可以灿烂一片文苑的森林。
惜哉!太白走了,但他的酒却永远泛着青波,随便采勺一滴,都是一道镀亮生命的曙光。
快哉!太白走了,但他溶入诗与酒中的情火,永远闪烁天地,随便采燃一点,都会烧出满天人性的彩霞